【遇见杨威利】“吾等可以征服宇宙，却无法征服一个人”（一）
（一）爷们中的爷们
“成就杨提督的声名让您那么悔恨难当吗？”
“我恨！那是当然的！”莱因哈特大叫，两手猛然相击。
“亚斯提会战那一次我还可以忍受，可是接连发生两次，我真是受够了！为什么那家伙总是在我即将大获全胜时出现，使我功败垂成？”（第一卷《黎明篇》第九章 亚姆利札）
“我问你们！我们越过宇宙深渊，进行这次一万数千光年的征服之旅，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让杨威利一个人成就英名吗？身为军人，各位的自尊难道是长翅膀飞走了吗？”（第五卷《风云篇》第六章 连战）
让后来得了“皇帝病”的皇帝屡次三番大失贵态的杨威利，对“成就威名”一事，恐怕远远没有对红茶来得有兴趣。杨威利和他所谓的“精神上的双胞胎”莱因哈特，其实是“异卵双胞胎”——“实现社会公正的权力，应该予以集中还是分散”，远不是他们惟一相左之处。
将满16岁的前夕，父亲因星际商船意外事故而突然离世，富家少爷杨威利变成了一名孤儿。父亲留给他的物质遗产中，唯一富有价值的是明朝万历年间的瓷器真品。说起来，这样的古董即使在今天也有少则几百万、多则上亿元的身价，更别说在多少世纪后的银河时代了。但已无金钱傍身的少年，没有卖掉父亲留下的惟一真品念物去报考心仪的海尼森纪念大学历史系，而是临时选择了可以免费学习历史的国防军事学校战史研究系，在惊险通过军校考试后，两手空空住进军校宿舍。
孤儿杨的这第一个重大人生抉择，其实是情感而非功利的选择。而对情感，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的珍视，焕彩了他的生命，温暖了他的灵魂。
“黑发、黑眼睛，中等身材”，有着“极为平凡的英俊”相貌、本不想成为军人的杨威利，成为了一个不像军人的军人，一个不是军校优等生的“同盟最高智将”，一个厌恶战争却成就不败传奇的“战争艺术家”。而家务废的好父亲好丈夫、格斗废的好上司好战友、西洋棋连败的好对手好伙伴……反差中的杨，立体多面，既有趣，又有温度。
◇——31岁时，仍年轻而朝气勃发——◇
为了免费学历史而入军校的杨，志向只是做战史编纂室的研究员，感兴趣的科目战史98分、战略论概说94分都很优秀，战略战术模拟测验中战胜头号优等生则是他军事指挥天才的偶露峥嵘。但其它科目，如不感兴趣的射击、战斗艇驾驶等，杨都是马虎应对，惊险的“低空掠过”（笔者暗自得意：我实弹射击成绩可是优秀，小杨你可比不上）。如果作为战斗员，杨几乎一无是处。学长&挚友卡介伦因此毒舌他“那家伙自脖子以下全部都是多余的！”
然而，杨虽然单兵作战废，但仍然有着超乎常人的天生的健康体魄。他既不曾像他的友人约翰•罗伯•拉普那样因生病疗养而大大影响到升迁，也不曾像他的对手莱因哈特那样在两人对决时因生病发烧而影响到作战指挥。亚斯提星域会战，他连续60个小时未曾合眼，代行指挥而拯救了第二舰队；巴米利恩，他连战死斗12天，以几乎完美无误的指挥最终使同盟军炮列锁定莱因哈特的旗舰伯伦希尔。
杨的身体和精神扛住了多大的身心压力，帝国双璧之一有过深切的感慨——
“杨威利所受的身心煎熬是多么苛烈，现在我总算明白了，那是一种真正的伟大呀！”
罗严塔尔一面苦笑着，一面对着自己低声说。和有着近乎无限恢复力的敌人作战，所带来的疲劳就像是用锉刀在锉神经般痛苦。(第九卷《回天篇》第七章 因剑而生)
但身心康健、淡薄名利的杨，不仅能够承受这种激战的重压，而且过了而立之年，依然年轻而朝气：
这年，杨威利三十一岁了。“并不是我自己要变成三十一岁的。”他如此的极力主张……
事实上，杨仍显得年轻而朝气勃发，看起来倒像是二十来岁。（第三卷 《雌伏篇》第三章 一根细弦）
雷内肯普现年三十六岁，仅仅比杨年长四岁，不过从外表看起来,二人却好像有将近二十岁的差距。杨是那种从外表上看不出其在战场上历经过辛劳的人……(第六卷《飞翔篇》第五章 混乱、错乱、惑乱)
◇——至暗时刻，要逃还早得很呢！——◇
不管杨外表看来如何显得年轻，像是未经战场辛劳，实际上他却是在战场上为战友、为全军屡次与对手殊死较量，历劫至暗时刻的人，只不过他靠着强大精神力和军事天才支撑了下来：
杨默默地看着同盟军全军崩溃的情景，他现在才想通，人类是不可能预测所有的状况的。
“怎么办？司令官？”派特里契夫用力地咽下口水，然后问道。
“噢，要逃还早得很呢！”杨的回答令人感觉似乎事不关己。
……
在这场疯狂的战斗之中，杨威利所组织的有秩序的抵抗使获胜的帝国军也死伤惨重，他为了让友军逃到安全地带，自己仍留在战场上。
他使用集中火力到局部地区的手法，分割开帝国军的兵力，扰乱其指挥系统，然后予以各个击破。
杨无意把自我毁灭或牺牲看作一种悲壮美而陶醉其中。他一面掩护逃亡的友军，一面还得确保自己部队的退路，并等待撤退的机会。
……
不消片刻，毕典菲尔特舰队被消灭得只剩下旗舰和几艘战舰了，要不是欧根上校等幕僚拼命拦住了还在大叫着反击的指挥官，他们真的要全军覆没了。
确保了退路之后，杨所率领的同盟军第十三舰队陆陆续续逃离战场，井然有序的光点群流向远方，在近处的毕典菲尔特一脸木然，在远处的莱因哈特怒不可遏，失望和愤怒激荡着全身，他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同盟军安然离去。（第一卷《黎明篇》第九章 亚姆利札）
◇——只率一个舰队，也有取胜良机——◇
无论表面或言语上如何表现，被赞誉为“魔术师”的杨，其实有着身为银河顶级兵略家的强大自信/自负：
“话说回来，如果当初采用你向派特中将所提出的作战计划，也许我们就打败敌人了。”
“嗯！或许吧！” ……
对于进攻伊谢尔伦，杨有自信也有胜算，相信应该能一扫过去同盟军六次进攻屡战屡败、死伤惨重的阴霾。（第一卷《黎明篇》 第四章 第十三舰队诞生）
立典拉德-罗严克拉姆轴心的迅速成立使帝国的政局暂时稳定下来，但是却不可能长此以往安定发展下去。……
这个时候，可以巧妙分析情势，介入其中……
如果自己去做的话，大概可以取胜。杨对自己感到嫌恶，因为他在用兵方面的头脑竟是如此自负！（第一卷《黎明篇》 第十章 另一个序章）
特留尼西特或最高评议会大概在以下四种情形下，会决意加害杨：
一、同盟军出现能力在杨之上且又效忠权力者的名将时；……
四、……
关于第一点，姑且不论忠诚度和服从度，目前同盟军之中，论能力无人可与杨并驾齐驱。
……关于第四点，杨正待进一步思考，这时内线影像电话响了起来（第三卷《雌伏篇》第五章 审查会）
“若是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公爵本人还好，我可不想输给他的部下呢……”
察觉到自己竟有此种想法，杨不禁一阵苦笑。他想，这不是自信，而是骄傲吧！
……自攻占伊谢尔伦要塞以来，杨经常被迫在战略选择多方受限的情况下作战。杨很希望政府能让他在战场上放手一搏，这虽然与他厌恶战争的心性相矛盾，但的确是他内心的一大愿望。（第三卷《雌伏篇》第六章 没有武器的战争）
只统领一个舰队的杨威利，在接到比克古“采取您认可的任何行动”的授权后，为同莱因哈特率领的阵容庞大的帝国军作战，将整个大战局引向对同盟有利的方向，决意放弃伊谢尔伦。对于先寇布延后放弃要塞，等待忘恩负义的同盟当权者来恳求的建议，杨的回答很干脆——
“那样一来就太迟了，就会失去对帝国军的取胜良机。”
先寇布以微妙的角度蠕动着他的眉毛。“哦？良机？这么说来，阁下认为我们能够取胜？”(第五卷《风云篇》第二章 杨提督的方舟舰队)
在莱因哈特率军攻占费沙、侵入同盟，伊谢尔伦要塞被罗严塔尔舰队攻击，双方军力对比悬殊的情况下，作为杰出战略家和战术家的杨，仍然认为有取胜良机。这对自己用兵能力的强大自信……
◇——权力者眼中，他是桀骜不驯的小子——◇
杨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但他从不曾将自己看成权力集团中的一员。
而且，如原著所说，“以杨的个性而言，要他对权力者点头哈腰是绝对不可能的”（第六卷《飞翔篇》第五章 混乱、错乱、惑乱）。
所以，在权力者眼中，他是“桀骜不驯”的小子。
而杨的温和甚至温柔也从来不是给卑劣的权力者的，这是他的独特魅力所在，是他无政客劣根性的体现，同时也是他政治上单纯的证明。
杨曾在六万人会场中出言抨击首脑部，不为特留的演讲欢呼起立，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刚让国防委员长下不来台的洁西卡离开，完全不顾可能的非议和当权者的记恨报复：
“各位啊！我在此问一声，为什么这一百五十万的官兵们会战死呢？”
“因为首脑部的作战指挥太差了！”
杨威利自言自语。当时众皆默然，这一声显得格外响亮。周围的人都愕然看向这位黑发的年轻军官，杨迎着其中一个人的目光直视过去，对方只吓得惊惶失措，立刻将视线转回讲台上去。
……
无数的手臂高举着军帽在空中挥舞。人们热烈鼓掌，欢声雷动。
在这些人当中，只有杨威利仍默默地坐着，一双黑眼睛冷冷地盯着讲台上的演讲者。
“军官，为什么不起立？”一位满脸横肉的中年军官怒道。他和杨一样佩戴准将的徽章。杨转眼一看，平静地回答：“这是一个自由的国家。不想起立时当然就有不起立的自由。我不过是在行使这种自由罢了！”
“那么，你为什么不想起立？”
“我有不回答的自由。”
……
“卫兵！”特留尼西特东张西望地喊着。“这位小姐是来搅局的，把她带走。我的演说完毕！军乐队！演奏国歌！”
卫兵还未有所动作，洁西卡的手腕忽然被人扣住，她正要甩开对方，但看清对方的脸后，她便不再动了。
“走吧！”杨威利低声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当两人并肩而行时，一旁的群众都转头注视……（第一卷《黎明篇》第四章 第十三舰队诞生）
杨还曾在权力者“利用非法的地下审查会”对他“施加政∣治∣私∣刑”时尖锐反击：
“你所谓的寄生虫是指我们吗？”
尼古拉庞提强作镇静，但声音却高低起伏不定。
“您觉得还会指别人吗？”
杨索性无礼地应道。尼古拉庞提暴跳如雷，样子犹如鼓胀的青蛙……（第三卷《雌伏篇》第六章 没有武器的战争）
自从这年春天，在无聊的审查会上因头发过长而遭到讽剌之后，杨就干脆不再理发。或许是他本人没有察觉，也或许是假装不知。
总之，如果有人居高临下地逼迫他“你要向右”的话，哪怕明知不利，他也会偏偏向左，这似乎就是他的性格。（第四卷《策谋篇》第四章 银河帝国正统政府）
◇——有人打他一拳，他也会回敬对方一拳——◇
一般人眼中“带着知性的温和”“蕴藏着温和的知性”的杨，“以实际内在来说，绝对是军官学校历史上，最为不逊的学生之一”，虽然他“表面上看来是非常温顺的学生”。
作为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孤儿，在军校武力值绝对属低下的杨，不但从来没有受到过教官或高年级学生的虐待和欺侮，还结交到了卡介伦、亚典波罗、拉普和校外的洁西卡这样一些杰出的友人。
这固然与当时同盟军校风气良好有关，但杨的内在非常强大也是毋庸置疑的，他绝不是什么孱弱可欺的“软柿子”：
二年级末，在心爱的战史研究系被官方裁撤，杨因模拟测验展现的指挥特长要被迫转读他人艳羡的战略研究系时，他不但当面与教官据理力争“耍嘴皮子”，还“发挥出过去从未表现出来的行动力”，发起“呼吁当局撤回废止战史研究系决定的运动”（外传《螺旋迷宫》第九章 找寻出口之旅）。
《无辜而被杀的人们》这本书是从杨提督的书架上抽出来的……
在旁边有杨提督写的眉批。“必须出版像这样的读物，实在令人感到十分悲哀。但同时，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能禁止像这类读物的出版，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杨提督背着教官和风纪委员，常常看这类的书。还组织了个“有害书籍爱好会”，像亚典波罗提督就对怎样拿到书、怎样隐藏、偷偷阅读的方法以及更进一步要怎样对抗风纪委员这类活动十分热衷。（外传《尤里安的伊谢尔伦日记》第一章 偶数年发生的事）
虽然平时温文散淡，但——
“杨的精神还没有到达绝对和平主义的境界，如果有人打他一拳的话，他也会回敬对方一拳” （第六卷《飞翔篇》第二章 一个退役者的肖像）。
杨对“半夜私闯民宅，骚扰有孩子的人家”的忧国骑士团的反击就体现了这一点：
杨威利楞住了，忧国骑士团使用了掷弹筒……
“他们不懂得礼数，我们需要教教他们……”
屋外盛气凌人的声音，突然转为哀嚎声，原来这些裹着白布的家伙们已被高压水柱喷得招架不住，他们好像遭遇了一场意想不到的暴雨，浑身湿透，在水帘之中四处奔逃。
"让你们知道，惹恼绅士可不是好玩的！你们这些流氓！” (第一卷《永恒的夜》第四章 第十三舰队诞生)
◇——施暴于无抵抗能力者，这样的人是人类之耻——◇
杨非常憎恶以上欺下、恃强凌弱的施暴行为，这触碰了他的红线：
担任司令官的杨，对军纪一向要求从宽，唯独在两点上从严：
—、军人危害百姓；二、上司对下属使用私刑。触犯这两点时，他会一反常态，进行严厉惩罚。有一次，他将一名久经战阵、屡立战功的军官降职之后遣回同盟首都。这名军官曾经不止一次地对部下施暴，虽然有人惋惜他的能力，但杨置若罔闻。
“一个会去殴打毫无抵抗能力的部下的人，若是还能作为一个军人而受到赞赏，那么军人便是人类的耻辱了。我们不需要这种军人，至少对我而言是如此。”
当杨坚持自己的意志之时，他从不大声叫嚷，无论表情或声音总是一派温和，这是他的风格。（第三卷《雌伏篇》第一章 首度出击 ）
杨也厌恶利用高位或声名，来为自己谋取特权：
（交通管制中心的电脑发生故障，所有交通系统停止四个小时，杨问明情况后决定步行。）
“没办法，走路吧！”杨爽快地作了决定。“偶尔走一走也不错啊，大概一个小时就到了，是个好运动。”
警官却对他这个决定不以为然。“这怎么行！怎么能让伊谢尔伦的英雄走路呢？我去准备地上车或悬浮车，请搭这个吧。”
“如果只有我这么做，我可是会为难啊！”
“请不要客气。”
“不，还是客气一点的好。”要让表情和声音不表现出心中的不快，是需要努力的。（第一卷《黎明篇》第六章 繁星点点）
◇——丰功伟业，让他脸罩寒霜——◇
即使在危急时刻，杨也是个淡定而有趣的人：
五月六日十九时，当杨威利在自己的床上不情愿地被睡眠之神释放出来时，他的四周已经被四万艘完全没有被损害的帝国军舰艇包围。一边感叹地看着四周那重叠交织的光点群，杨一边冲澡，洗脸，整理仪容。
“被四万艘敌舰包围着喝红茶，实在是很别致的气氛。”
杨悠闲地把红茶冒上来的热气蒸到脸上。（第五卷《风云篇》第十章 皇帝万岁）
将皇帝莱因哈特拖到会议桌上，这是杨一开始就已拟好的战略归结点。
“一开始先把皇帝引到伊谢尔伦走廊，然后再把他拖到会议桌上，为了让事态能够顺利地发展，我真想让皇帝的两脚穿上银色的溜冰鞋啊。”（第八卷《乱离篇》第五章）
“奇迹的杨”也有苦涩的玩笑：
莱因哈特质问与杨对战连吃败仗的部下，进行一万数千光年的征服之旅，“难道是为了让杨威利一个人成就英名吗？”
而杨的想法则是：
“这么一来，又产生了几十万个憎恨我的未亡人和孤儿了。如果要担起所有责任，恐怕我是无能为力呀！是不是下一次地狱就能一笔勾销呢？”
一天内连破对方两个舰队的丰功伟业，却只让杨的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
“如果提督下地狱，我也会一起去，至少不会太寂寞。”
尤里安假装开玩笑地说道。然而确实是肺腑之言。
“别说傻话了。”杨缓了缓表情苦笑着。
“我还巴望你到天国去，用钓鱼线把我从地狱钓上来哩！多积一些善行吧！”（第五卷《风云篇》 第六章 连战）
◇——勋章太重了，会获得大量选票——◇
在必要时，杨也是会应酬着打趣的，也是可以身手“敏捷”的：）
和先前的（遣返官兵欢迎）典礼比较起来，宴会要显得有趣一些。……
这位黑发提督在他还活着的时候——而且是相当年轻的时候，就成了传说中的主角。在宴会上他也勾起了淑女名媛们的好奇心，于是他的嘴巴只好用来应酬女人们的话题，而完全顾不上吃东西。
“杨提督怎么没有佩带勋章呢？”
“因为勋章太重了，戴着那些东西走路，我的腰就直不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杨敏捷地逃出了女人们的包围圈。
“尤里安，咱们该溜喽！”（第二卷《野望篇》第一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平日看着懒散的杨威利，敏捷地逃出淑女名媛的包围圈，勤快地赶去与老帅比克古相见，是为了商讨防范和应对莱因哈特可能挑起同盟内乱的军国大事。
但是，权力者呢？在杨成功平叛后，他们进行的是这样的商讨：
当杨和梅尔卡兹第一次碰面交谈时，在海尼森的特留尼西特宅邸里聚集了几位政治家，比如尼古拉庞提、卡布兰、波尼、多梅克、艾兰兹——都是特留尼西特派的官员。
话题围绕着威胁他们的敌人，这个敌人不是银河帝国，也不是国内的军国主义势力，而是一个叫杨威利的青年。……
波尼把掺水酒的杯子放在桌上，说：“这一次的战争毕竟是内战，所以颁个勋章给杨提督也就可以，但是下次如果他再建立功绩，就不得不让他升官了。”
“三十岁就当元帅吗？”卡布兰歪了歪嘴。
“他如果退伍进入政界，一个不败的名将，年纪轻轻，而且又是单身，毋庸置疑会获得大量选票。”
“虽然他大概会当选，但问题是他的政治才能，战场上的名将未必就是政界的才子。”
“可是为他的名声所惑涌到他身旁的人一定不少。大家都没有什么理想，只是贪图权力。这么一来，且不说质，光是量就很可观了。”
……他们以自己的标准来衡量一切，认为世上不可能存在不想要权力的人。(第二卷《野望篇》第九章 别了！远去的日子)
这是权力者们的丑恶表演，但也是杨威利在同盟口碑和民望的写照。
在《巴拉特合约》订立后三个月，只过了两个月退休生活的杨被迫逃离海尼森——
巡视中的同盟军舰艇曾经发现过杨的“非正规部队”，但是，当同盟军中众所周知的杨元帅在通讯屏幕上现身，说明“身负政府的特别命令，正从事极度机密的任务中”之后，同盟军舰甚至感动得边敬礼边目送他们离去。这是对军方的权威主义和政府的秘密主义将计就计。但不少高级官员都有共识：“如果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不但不会逮捕杨，搞不好还会要求加入杨等人的行列。”不管是前线的官兵还是后方的民众，人心都在杨威利一方，即使不用自嘲，这也是不争的事实。（第七卷《怒涛篇》第二章背弃一切旗帜）
这是杨在同盟颇得人心的又一例证。
注：文中的引文，本传内容来自十月文艺出版社或南海出版公司的译本。外传来自时代文艺出版社的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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